导读：科技园区的建立能够有效促进区域产业集聚，而集聚效应则反过来显著影响科技园区创新。本文以“一区多园”创新质量的综合集聚效应为重点，对中关村科技园区３种集聚模式及其对创新质量的影响进行了详细分析。目前，中关村科技园区创新质量呈现显著时间循环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各园区创新质量空间集聚存在“高-高”、“低-低”等模式并随着时间推移发生跃迁，所有园区受到正向显著的专业化集聚影响。

1、背景 ：“一区多园”的发展格局

发展30余年，北京中关村科技园区（又称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已经形成了“一区多园”各具特色的发展格局，并成为首都跨行政区的产业功能区。中关村的高质量发展决定了首都科技创新中心战略实现进程。作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中关村科技园区是支撑引领区域发展的创新高地，被赋予推动我国科技进步和加速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重大国家使命。中关村通过形成科技园区推动型联接的跨区域创新网络，促进了创新要素频繁流动，全方位实现了高质量创新。

图1 中关村科技园区规划范围示意图（来源网络）

2、集聚模式对创新的影响机制

科技园区的区域定位与分工使得高新科技产业形成集聚，其产业集聚模式分可分为专业化集聚、多样化集聚和市场竞争3种类型。其中，不同类型的集聚模式对创新具有不同的显著影响。

（1）专业化集聚对创新的影响

专业化集聚正向影响创新，是因为受到了集聚区域共享劳动力池、创新氛围、社会资本的多方面影响。许多学者认为，专业化集聚可以促进技术创新，作用程度远超过其它两种集聚模式。不论是在制造业还是在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集聚都可以通过规模优势、技术效率提高，使空间集聚促进产业资源利用效率提高，从而促进企业内部演进与创新。

（2）多样化集聚对创新的影响

多样化集聚同样对创新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其不但可以促进区域技术创新，还可以促进知识溢出，进而推动产业经济增长并提高整体区域的技术创新能力。此外，多样化集聚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不仅与产业多样化的程度有关,还与企业所在地区的实际集聚规模有关。在地区的集聚规模从形成到不断发展成熟的过程中，多样化指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首先表现为逐渐增强的抑制作用,之后抑制作用下降并转化为不断增强的促进作用。

（3）市场竞争对创新的影响

一般认为，市场竞争对创新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产业集聚和市场竞争之间存在一定的相关关系。市场竞争加剧促使企业重视消费者需求识别，从而降低企业的创新意愿。相反，市场垄断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创新外部性内部化，促进企业创新。其中创业板市场可以识别一定程度上的企业创新质量。因此，由市场竞争导致的产业集聚会显著降低企业选择高端创新模式的概率。在这一过程中，需要政府在增强产业集聚市场力量方面积极介入，来降低这种负向影响。

图2 中关村大街夜景（来源网络）

3、产业聚集对中关村发展的影响

创新质量是创新绩效在潜能、过程和结果的综合，包括产品和服务质量、质量过程，企业实际操作和最高企业质量管理水平。中关村科技园区创新质量受集聚效应的显著影响，园区整体和局部都存在空间自相关，进而推动其区域格局进行跃迁。此外，中关村的创新质量也表现出时间连续性和空间依赖特征。

（1）产业聚集推动区域跃迁

中关村科技园区的16个分园区大多产生了集聚程度跃迁，如海淀园、平谷园等园区分别实现了从高-低到高-高，以及低-低到高-低型区域跃迁。总体而言，集聚效应与地理位置呈现高度相关，目前16个分园区产业集聚整体上不断增强，但集聚效应明显的区域仍主要分布在中心地带。

（2）产业聚集提高创新质量

创新质量是创新绩效在潜能、过程和结果的综合，包括产品和服务质量、质量过程，企业实际操作和最高企业质量管理水平。中关村科技园区创新质量表现出循环时间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对时空效应进行分解发现，短期内多样化集聚对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创新质量存在短期负向空间溢出效应，专业化集聚和市场竞争的短期作用不显著。但从长期看，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对创新质量有正向显著效应。

（3）产业聚集对不同行业与分园区的影响

分行业看，生物医药、环境保护、新能源与节能及其它行业的创新质量受到正向累积循环效应和负向空间溢出效应的影响，而新材料、电子信息和先进制造存在正向时间累积循环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具有负向空间溢出效应的行业，其创新质量主要受到专业化集聚的影响，而具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的行业，其行业创新质量主要受到多样化或市场化集聚的影响。分园区看，16个区都存在创新质量的时间溢出效应，各园区专业化集聚显著促进创新质量提高，一些园区如大兴-亦庄园受到负向多样化集聚影响，一些园区如海淀园、朝阳园等受到市场竞争集聚的影响，上述影响差异与园区产业规划、功能定位及市场建设有一定关系。

图3 中关村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来源网络）

4、中关村发展建议

（1） 在提高创新质量方面，根据空间面板模型涉及的创新质量等指标内容，科技园区应当重视“技术收入占比”指标，重点提高劳动力水平，以提升整体创新质量；

（2）在区域协同方面，目前有超过一半的分园区仍处于高-低、低-高、低-低集聚水平，因此应加强各园区经济、技术、人才流动，构建各园区有效交流渠道，降低集聚与创新的空间异质性；

（3）在行业多样化方面，应根据不同行业的特点，为提高科技园区创新质量，应加强生物医药、新材料、电子信息、新能源与节能行业的专业化集聚，加强先进制造、环境保护和其它行业多样化集聚；

（4）在完善产业结构方面，部分园区创新质量受到市场竞争集聚的影响，但整体影响不显著，因而应重视技术研究面向应用的转化，建立更为健全的市场体系，引入金融、中介、营销等市场必备要素，帮助科技园区进一步从产业集聚中获益。

结语：创新是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基本属性，创新质量决定了中关村科技园区发展质量。要提升“一区多园”的创新质量，就要积极应用的综合集聚效应带来的正面作用，推动行业多元化并加强治理手段，让园区健康发展。其中，应尤其重视专业化集聚对创新质量的显著影响，并对不同行业及不同分园区的特定情况进行分类分析。

来源 | 张志强, 乔怡迪, 刘璇：中关村科技园区创新质量的时空集聚效应研究，载于《科技进步与对策》，2020年第11期（原文有删改）

编辑 | 杨诗郁

策划 | 冯   荣

审核 | 甄   杰